旧事是一只恋家的狗,追随不肯去。 有些事,不是忘记,只是不再想到。 旧去的毛衣,是石棺石柩,睡了死去的爱情。 他认定,她就是他要一生围炉夜话的人,所以早早地,就打算了秋与冬。而那时,他们都还年轻。 是秋风微凉、阳光还暖的日子,午后阳台上,她照着图谱,笨手笨脚,学着为他打一件马海毛的厚毛衣。打几针,停一停,忽地摇摇头,是打错了,拆…
他是一个钻石王老五,也是一个情场浪子。他是我的好朋友,浏览我的才华,却对我相守终身的爱情看法不屑一顾。他爱说的话是:人既然来这个世界走一遭,就该多爱几个人。他的言下之意,当然是多甩几个人,不为谁停留。 谁也不曾知道,这样一个浪子,却会闪电般转头,娶了一个虽然温婉却并不花容月貌的女子。 在他的婚礼宴席上,他通知我们这样一个故事。 他每…
那天,他们又吵了起来。才结婚一年,两人大吵小吵不断。他和她都想不通,婚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?他们以为结婚是恋爱的延续,没想到延续的不是月下花前,而是柴米油盐。 这次吵架的原因很简朴,他晚起了几分钟,没有下楼买早餐。 她在化妆间里化完妆,走出来看见他还没起床,就嚷嚷道:“还不起来?你想饿死呀?饭不吃了?” “少吃一顿饿得死吗?”他不高兴…
《谁动了我的奶酪》——据说,这一则西方寓言式小品文译成中文并印成小册子后,发行不错。 两只小老鼠(mouse)头脑中的“奶酪”,不过比喻人生发达的机会。 由它,我常作如是之想——可谁偷走了我们的爱情呢? 我的思绪跨越时空,飞翔到新疆那遥远的地方,联想到一名自愿兵和他的妻子,以及他们的爱情。 那兵已经入伍几年了,看上去三…
他们的故乡后山有一棵巨大的榕树,树干矮小盘错,树冠遮天蔽日,山风一拂,整个山腰仿佛都有着清馥怡人的绿光流动。 如果走近看,会发现榕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铜锁,这是当地的习俗,两个人相爱了,就一路来挂一把锁,老人说,这样的话,心就永远锁在一块了。 他们双双离开小镇的前夜,携着手一路去大榕树下挂锁,她幸福的依在他的怀里,那时候,风是甜的…
我眼前常出现挥之不去的一幕:一位六十开外的男人低头弓腰,身体完全是90度弯曲着,把足有65公斤重的妻子安然地背在背上,迈着重重的的步子在楼梯上攀登! 这对夫妇就住在我楼下。男的双目失明,女的半身瘫痪。他们住二楼,每次妻子上下楼都靠丈夫坚强的后背,于是两颗心变一颗心,妻子的眼睛也成为丈夫的眼睛。 我搬进这幢楼已三年有余,也去过他们家…
大学时,宿舍里一个女孩儿坠入情网,让我们兴奋不已。于是每日晚上,一堆爱情经验空白的女人关闭灯,就开始七嘴八舌评论指点别人的感情。 最初几个月的甜蜜已往后,她开始向我们抱怨。“那个人一点都不善解人意,我明天心情不好,他压根就看不出来,只顾抓着馒头啃。”“他竟然说我打扰他学习,去自习教室都不再找我。”要么,就是男人怎么都那么不爱干净;或嫌他不够…
男人在床上整整躺了十年。 男人是为救一名车轮下的少女而失去双腿的。那时他和女人结婚才三年。 男人性情暴躁,常常乱发脾气。先是一些前来采访的报社记者被他大吼大叫着轰走了,接着亲戚朋友被他得罪了,之后那名被救的少女也不敢来了。惟有女人骂不跑,赶不走,死心塌地地守着他。 这个星期天,是他们结婚十三周年的怀念日。男人提出要到小镇东头的火车站…
十二年前,她和他结婚了,小两口恩恩爱爱,日子过得平淡但很快乐。 就在那一年,他去了一家钢铁企业,打工。一天,他正在车间里烧电焊,突然之间之间之间,一块约一吨半重的大铁块从上面坠下,砸在他的腰上…… 从此,他成为高位截瘫的残废人。这时,她已经有身六个月了。他考虑再三,决定与她离婚,希望她打掉孩子,重新嫁人。 她流泪了,不停地哭泣。她说…
她家祖传的不吃葱蒜、辣椒和芹菜类蔬菜,一吃就反胃。但是,每次炒菜之前,她总要先切上一碟辣椒、姜丝拌蒜泥,再往上浇半勺滚烫的花生油,因为这是他喜欢吃的。她很乐意地做着这所有,甚至把它当成一种享受。 他从来不进厨房,至今还不太会用电饭煲煮饭。但他只要一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,便会不由自立地把一个酒杯摆在餐桌上,然后看一看酒瓶里的酒另有多少,再坐…